乌台诗案苏轼犯了什么罪,苏轼被卷入乌台
2023-01-03 18:34:29未知 作者:admin
东坡究竟有什么罪?乌台诗案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这是苏轼因为“乌台诗案”被贬到黄州(今湖北黄冈)的第三个春天与友人去春游时所写的词,当时风雨忽至,友人深感狼狈,苏轼却全然不在乎,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向远处的山头走去。
苏轼从监狱里走来,带着极小的官职和满身的污水,侥幸而又绝望地出汴梁,过河南,渡淮水,进湖北,抵达黄州。他做了何事?不过是给皇帝的《湖州谢上表》中无心吐槽了一句“陛下知其愚不适时,难以追陪新进;查其老不生事,或能牧养小民”。这句话其实本身没毛病,意思就是陛下知道我愚昧不堪,不合时宜,难以和变法派共事;又考虑我年老不爱生事,在地方管理百姓勉强及格。然而到了某些人那里,这句话就变味了,变成了他苏东坡有二心。自此,浩浩荡荡的“乌台诗案”拉开了帷幕。
其实,乌台诗案是一场人心的写照,人性的卑劣在这件事中展露地淋漓尽致。
一、东坡其人
苏轼字子瞻,号东坡居士;是北宋文学家、书画家、唐宋八大家之一,当然,也是一位治水人。与辛弃疾同为豪放派词人代表,并称“苏辛”。
嘉佑二年(1057)进京应试时所作文章令欧阳修与梅尧臣大为赞叹,欧阳修甚至说“此人可谓善读书,善用书,他日文章必独步天下。”因为欧阳修的极高赞誉苏轼一时声名大噪,每有文章出,必定传遍京城。连光献太皇太后也喜欢他的文章。
治平三年(1066年)其父苏洵病逝,苏轼与苏辙兄弟二人回乡守孝,三年后苏轼再来到京城时,俨然另一幅景象。那个时候王安石变法开始,苏轼的许多师友,包括赞赏他的欧阳修都因为与王安石政见不合而被迫离京。熙宁四年(1071)苏轼上诉谈新法弊病,因此受到王安石的挤兑。苏轼于是自请出京任职,这便到了杭州。后来又调往密州等处。
苏轼的一生颠沛流离,到过许许多多的地方,但他心胸豁达,几乎未抱怨过几句。
二、乌台诗案
元丰二年(1079),43岁的苏轼被调为湖州知州,也正是这一年,乌台诗案拉开序幕,一盆盆脏水泼向了他。
脏水不是本来就脏,而是有人朝清水里丢下污垢;苏轼也不是本身就错,而是朝堂风云诡异,尔虞我诈惯了。在这场围攻中,“拳头如雨点打在他身上,而这些冲在前面的拳头,确是一些平行卑劣之人”。
例如舒亶
此人在揭发苏轼的同时也揭发了自己的恩人,他的那位恩人正是举荐他做官之人。揭发的理由则是他这位恩人给他写了一封信,让他辅导一下自己女婿的课业。这本是一件小事情,舒亶却上书皇帝,说自己与恩人都是官员,自己又在舆论领域,他辅导恩人的女婿实在是大不妥。皇帝看了他的揭发信,就降了他恩人的职。这似乎是一出农夫与蛇的故事。
而正是此人与何正臣等人一起写文章给宋神宗说苏轼写给皇帝的感谢信中有讥讽之意。这封感谢信宋神宗早已看过,觉得言语没问题。但舒亶却苦口婆心地分析说,这《湖州谢上表》中有“讥切实事之言”,而且苏东坡意图谋反,“流俗翕然,争相传诵,忠义之士,无不愤惋”就是证据。“愤”的是苏东坡,“惋”的是皇帝,忠义之士没有不愤惋的。虽然他是胡诌的,却能让注重名声的宋神宗心头一颤。从而让宋神宗对苏轼起疑心。
又如李定
这是一个丧母之后不回家服丧而被人唾骂的高官。古人非常重视孝道,父母逝世必须服丧三年,而这位李定大人并没有被皇帝夺丧,却不回家守孝,在当时是大不孝。而就是这样一个大不孝的人对苏轼的攻击最凶。
他说苏轼“起于草野垢贱之余”,“初无学术,滥得时名”,“所为文辞,虽不中理,亦足以鼓动流俗”等等,如此诋毁不是嫉妒,又是什么?人的嫉妒深了就会失控,会去抨击自己最嫉妒对方的部分,而这一部分往往是对方最拿得出手的,因此这种嫉妒往往会闹笑话。
又如,李宜之
这是一个芝麻小官,在安徽灵璧县听说苏东坡以前为一个园林写过一句劝人不必努力的词,居然也给皇帝上书,说这样会影响参加科举考试的人的进取心,长此以往必定会影响大宋的人才资源。
为何这样一个小人物也跳出来踩一脚?或许这也是“落难的凤凰不如鸡”的缘由吧。鸡是地上的,凤凰是天上的,鸡踩了凤凰一脚,便会声名大噪。同样,历史不会写没有功绩的小人物,李宜之参与这“乌台诗案”的原因,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碰瓷抬咖”。事实证明李宜之成功了,历史记住他了。
还有那位著名科学家沈括,也曾因嫉妒而伤害过苏东坡。他批评苏东坡的诗中有讥讽政府的倾向,然而他们曾经却是好朋友,他拿来抨击苏东坡的诗,正是苏东坡与他分离的时候送他的诗。或许是皇帝曾在沈括面前赞赏过苏轼,因此沈括心生嫉妒。沈括为何对昔日好友刀剑相向,或许没人知道,但我们不可否认苏东坡才华的同时也不能否认沈括的科学成就。
因为这些人,苏轼终究没逃过牢狱之灾。苏东坡到底忍受了多少,我想,最能体现他境遇的便是那位与他只有一墙之隔的官员的诗:“遥怜北户吴兴守,垢辱通宵不忍闻”。
或许这就是跌入泥潭的人所共有的境遇,你在神坛上,大家为你歌功颂德,说你如何好如何大义;当你跌下神坛掉入泥里,之前对你歌功颂德的人会一夜之间对你转为谩骂;你的“好友”会在一夜之间与你划开界限,似乎从来不曾相识。
但善良的人受难,总会有人挺身而出。
杭州的父老乡亲为他求告神明;狱卒梁成知道他是大文豪,尽力照顾他的生活;他在朝中的朋友不怕受牵连为他辩解;就连王安石的弟弟王安礼也上书皇帝“自古大度之君,不以言语罪人”;就连宋神宗的祖母光献太皇太后也为苏东坡求情;左相吴冲甚至直接说“曹操那么多疑的一个人都能容得下祢衡,皇上为何容不下苏东坡呢?
因为这些人的求情,宋神宗释放了苏轼,将他贬到了黄州。
三、黄州觉醒
苏东坡被贬到黄州之处确实极为抑郁,他给李端叔的一封信中写道:得罪以来,深自闭塞,扁舟草屦放浪山水间,与渔樵杂处,往往为醉人所推骂,辄自喜渐不为人识。平生亲友,无一字见及,有书与之亦不答,自幸庶几免矣。
大家都知道苏轼是被冤枉的,可风波平息后却没有人宽慰他。苏轼仿佛觉得这世界极其陌生,之前对酒当歌的人似乎自己从未走入过他们的生命。此时的他是孤独的。
但他这份孤独让他逐渐回归本真,远离了喧嚣杂乱的尘世,找到了一份宁静安谧。磨难总是能推进人的成熟,苏轼成熟于黄州这穷乡僻壤之间,成熟于孤独之中。当他真正看透世间寄情山水之后,将《念奴娇 赤壁怀古》和前后《赤壁赋》赠与后世。
苏轼乌台诗案是怎么回事?
乌台诗案,是北宋元丰二年(1079年)发生的一场文字狱,结果苏轼被抓进乌台,被关4个月。御史中丞李定、舒_、何正臣等人摘取苏轼《湖州谢上表》中语句和此前所作诗句,以谤讪新政的罪名逮捕了苏轼,苏轼的诗歌确实有些讥刺时政,包括变法过程中的问题。这案件先由监察御史告发,后在御史台狱受审。所谓“乌台”,即御史台,因官署内遍植柏树,又称“柏台”。柏树上常有乌鸦栖息筑巢,乃称乌台。所以此案称为“乌台诗案”。x0a乌台指的是御史台,汉代时御史台外柏树上有很多乌鸦,所以人称御史台为乌台,也戏指御史们都是乌鸦嘴。x0a北宋神宗年间苏轼因为反对新法,并在自己的诗文中表露了对新政的不满。又由于他当时是文坛的领袖,任由苏轼的诗词在社会上传播对新政的推行很不利。所以在神宗的默许下,苏轼被抓进乌台,一关就是4个月。由于宋朝有不杀士大夫的惯例,所以苏轼免于一死,但被贬为黄州团练。x0a元丰二年(1079)三月,苏东坡由徐州调任太湖滨的湖州。他作《湖州谢上表》,其实只是例行公事,略叙为臣过去无政绩可言,再叙皇恩浩荡,但他在后又夹上几句牢骚话:x0a“陛下知其愚不适时,难以追陪新进;察其老不生事,或能牧养小民。”朝廷的公报是固定按期出版的,相当于现在的官方报纸,苏轼的文字照例惹人注意,这次谢恩表,使那些“新进”成了读者心目中的笑柄。而他们恼羞成怒,必然对苏轼进行报复,同时也是借新法谋私利、打击异己的一个步骤。但单凭《湖州谢上表》里一两句话是不行的。偏偏凑巧,当时出版了《元丰续添苏子瞻学士钱塘集》,给御史台的新人提供了收集材料的机会。监察御史台里行舒_(念dǎn)经过四月潜心钻研,找了几首苏轼的诗,就上奏弹劾说:x0a“至于包藏祸心,怨望其上,讪渎谩骂,而无复人臣之节者,未有如轼也。盖陛下发钱(指青苗钱)以本业贫民,则曰‘赢得儿童语音好,一年强半在城中’;陛下明法以课试郡吏,则曰‘读书万卷不读律,致君尧舜知无术’;陛下兴水利,则曰‘东海若知明主意,应教斥卤(盐碱地)变桑田’;陛下谨盐禁,则曰‘岂是闻韶解忘味,尔来三月食无盐’;其他触物即事,应口所言,无一不以讥谤为主。”x0a他举的例子,“赢得”两句及“岂是”两句出自《山村五绝》;“东海”两句出自《八月十五日看潮》;“读书”两句出自《戏子由》。但经断章取义后,句句上纲上线。x0a马上,国子博士李宜之、御史中丞李定前脚后脚杀到,他们历数苏轼的罪行,声称必须因其无礼于朝廷而斩首。李定举了四项理由说明为什么应当处苏轼极刑,他说:“苏轼初无学术,滥得时名,偶中异科,遂叨儒馆。”接着说苏轼急于获得高位,在心中不满之下,乃讥讪权要。再次,皇帝对他宽容已久,冀其改过自新,但是苏轼拒不从命。最后,虽然苏轼所写诗之荒谬浅薄,但对全国影响甚大,“臣叨预执法,职在纠察,罪有不容,岂敢苟止?伏望陛下断自天衷,特行典宪,非特沮乖慝之气,抑亦奋忠良之心,好恶既明,风俗自革。”这位李定正是当年因隐瞒母丧而被司马光称为“禽兽不如”的家伙,苏轼也讥他“不孝”。虽然群小都要苏轼死,但神宗皇帝不愿杀害他,只同意拘捕他,而且不同意苏轼在进京途中关入监狱过夜。x0a此时,苏轼的一个好友王诜,是他印了苏轼的诗集,听到这个消息,赶紧派人去给南部的苏辙送信,苏辙立刻派人去告诉苏轼,朝廷派出的皇差皇甫遵也同时出发,但苏辙的人先到,苏轼知道消息,立即请假,由祖通判代行太守之职。x0a皇甫遵到时,太守官衙的人慌做一团,不知会有什么事发生。苏轼不敢出来,与通判商量,通判说躲避朝廷使者也无济于事,最好还是依礼迎接他,应当以正式官阶出现。于是苏轼穿上官衣官靴,面见官差皇甫遵。x0a苏轼首先说话:“臣知多方开罪朝廷,必属死罪无疑。死不足惜,但请容臣归与家人一别。”x0a皇甫遵淡然道:“并不如此严重。”命士兵打开公文一看,原来只是份普通公文,免去苏轼的太守官位传唤进京而已,要苏轼立即启程。苏轼归看家人时,全家大哭。苏轼笑着说了一个故事安慰他们:x0a“在宋真宗时代,皇帝要在林泉之间访求真正大儒。有人推荐杨朴出来。杨朴实在不愿意,但是仍然在护卫之下启程前往京师,晋见皇帝。皇帝问道:‘我听说你会作诗?’杨朴答道:‘臣不会。’他想掩饰自己的才学,抵死不愿作官。皇帝又问:‘朋友们送你时,赠给你几首诗没有?’杨朴回答道:‘没有,只有拙荆作了一首。’皇帝又问:‘是什么诗,可以告诉我吗?’于是杨朴把临行时太太做的诗念出来:更休落魄贪酒杯,且末猖狂爱咏诗。今日捉将官里去,这回断送老头皮。”x0a家人听了故事,心里稍安。x0a太守官衙的人全都吓得手足无措,个个躲躲藏藏,只有王氏兄弟和陈师锡设酒筵饯别。但老百姓都出来看太守启程,县志记载,老百姓都泪如雨下。苏轼途经扬州江面和太湖时,都想跳水自杀。他不知道要判什么罪,并且怕他的案子会牵连好多朋友。等再一想,真跳了水,又会给弟弟招致麻烦。不然,后人就见不到赤壁怀古和赤壁赋了。家里烧了他大部分与友人的通信和手稿,家人到了安徽宿县,御史台又派人搜查他们的行李,找苏轼的诗,书信和别的文件。后来苏轼发现自己的手稿残存者不过三分之一。x0a苏轼七月二十八日被逮捕,八月十八日送进御史台的监狱。二十日,被正式提讯。x0a苏轼先报上年龄,世系,籍贯,科举考中的年月,再叙历任的官职和有他推荐为官的人。他说,自为官始,他曾有两次记过记录。一次是任凤祥通判时,因与上官不和而未出席秋季官方仪典,被罚红铜八斤。另一次是在杭州任内,因小吏挪用公款,他未报呈,也被罚红铜八斤。“此外,别无不良记录”。x0a最初,苏轼承认,他游杭州附近村庄所作的《山村五绝》里“赢得儿童语音好,一年强半在城中”是讽刺青苗法的,“岂是闻韶解忘味,迩来三月食无盐”是讽刺盐法的。除此之外,其余文字均与时事无关。x0a到二十二日,御史台审问他《八月十五日看潮》里“东海若知明主意,应教斥卤变桑田”两句的用意,他拖到二十四日,才被逼按舒_定的调子,说是“讽刺朝廷水利之难成”。至于《戏子由》诗违抗“朝廷新兴律”的主旨,直到二十八日才作了交代。x0a到九月份,御史台已从四面八方抄获苏轼寄赠他人的大量诗词。有一百多首在审问时呈阅,有三十九人受到牵连,其中官位最高的是司马光。王安石罢相的次年(1077年),苏轼寄赠司马光一首《独乐园》:“先生独何事,四方望陶冶,儿童诵君实,走卒知司马。抚掌笑先生,年来效喑哑。”实为司马光重登相位大造舆论。御史台说这诗讽刺新法,苏轼供认不讳:“此诗云四海苍生望司马光执政,陶冶天下,以讥讽见任执政不得其人。又言儿童走卒,皆知其姓字,终当进用......又言光却喑哑不言,意望依前上言攻击新法也。”x0a虽然“罪名成立”,但当时新法已废,凭此罪名不能判重刑,于是御史台又找。找了痛斥“新进”的《和韵答黄庭坚二首》,抨击“生事”的《汤村开运河,雨中督役》诗。前者是与黄庭坚唱和的,后者寄赠好友王诜。x0a《和韵》诗云:“嘉谷卧风雨,莨莠等我场。阵前漫方丈,玉食惨无光。”苏轼自己解释说,前四句以讥今之小人轻君子,如莨莠之夺嘉谷也,后面意言君子小人各自有时,如夏月蚊虻纵横,至秋自息,言黄庭坚如“蟠桃”,进用必迟;自比“苦李”,以无用全生。又取《诗》(诗经)云:“忧心悄悄,愠于群小。”皆以讥讽当今进用之人为小人也。苏诗巧用“悄悄”、“愠”等词,暗藏“群小”之意。要不是作者解释,还没多少人知其中奥妙。x0a《汤村》诗云:“居官不任事,萧散羡长卿。胡不归去来,留滞愧渊明。盐事星火急,谁能恤农耕?薨薨晓鼓动,万指罗沟坑。天雨助官政,泫然淋衣缨。人如鸭与猪,投泥相溅惊。下马荒堤上,四顾但湖泓。线路不容足,又与牛羊争。归田虽*辱,岂失泥中行?寄语故山友,慎毋厌藜羹。”苏轼也供认自己确有对盐官在汤村一带开运盐河的不满,“农田未了,有妨农事”,“又其河中间有涌沙数里”不宜开河,“非农事而役农民”,“役人在泥中,辛苦无异鸭和猪”等等。*人指控之下,仗义执言也是罪行。x0a这些赠黄庭坚、王诜等人的诗文,一时成为轰动朝野的新闻,舒_等人趁机落井下石,怂恿副相王检举苏轼的《王复秀才所居双桧》诗。诗云:“凛然相对敢相欺,直干凌空未要奇。根到九泉无曲处,世间惟有蛰龙知。”王(土圭)诬告说:“陛下飞龙在天,轼以为不知己,而求之地下之蛰龙,非不臣而何?”神宗冷静地回答:“诗人之词,安可如此论?彼自咏桧,何预朕事?”不久,狱吏问苏轼咏桧一事,苏轼巧妙答道:“王安石诗‘天下苍生望霖雨,不知龙向此中蟠’,此龙是也。”狱吏会心而笑,那些自称拥护王安石变法的人,连王安石说过“蟠龙”也忘记了。x0a对苏轼的指控,有的十分牵强,刚才的咏桧诗就是一例。还有苏轼任密州太守期间作的《后杞菊赋》的序言里曾提到吃杞菊的苦种籽,御史认为作者是在直接讽刺全境百姓的贫穷,尤其指朝廷对官吏薪俸的微薄。“生而盲者不识日”是讽刺科举考生的浅陋无知,讽刺考生不通儒学,只知道王安石在《三经新义》里对经书的注释。x0a苏轼对大部分指控,都坦白承认在诗中批评新政。x0a在给王诜的诗里,有一行是坐听“鞭笞环呻吟”,又说,“救荒无术归亡逋”,他也提到“虎难摩”是为政贪婪的象征,给李常的诗里,他确是说在密州“洒涕循城拾弃孩”,见到男尸、女尸、婴尸饿死在路边,当时确是“为郡鲜欢”。在给孙觉的诗里,有一行说二人相约不谈政治,是真在一次宴席上约定,谁谈政治就罚酒一杯。给曾巩的诗里说他厌恶那些“聒耳如蜩蝉”的小政客。给张方平的诗里把朝廷比作“荒林蜩_(zhá)乱”和“废沼蛙帼淫”,又说自己“遂欲掩两耳”。给范镇的诗里,他直言“小人”,给周_x0a(bīn)的诗里把当权者暗比作“夜枭”。好友刘恕罢官出京时,苏轼写了两首诗给他:x0a“敢向清时怨不容,直嗟吾道与君东,坐谈足使淮南惧,归向方知冀北空,独鹤不须惊夜旦,群鸟未可辨雌雄。”x0a“仁义大捷径,诗书一旅亭。相夸绶若若,犹诵麦青青。腐鼠何老吓,高鸿本自冥。颠狂不用唤,酒尽渐须醒。”x0a前一首最后一句取自诗经“俱曰予圣,谁识鸟之雌雄”,等于说朝廷上只有一群乌鸦,好坏难辨。后一首表达自己对小人的争权争位不屑一顾。这些无疑会激怒御史台群小,加上他们本就是来迫害苏轼的,所以后者的狱中日子不会好过。x0a苏轼写《狱中寄子由》说“梦绕云山心似鹿,魂飞汤火命如鸡”,无比凄惨。审讯者常对他通宵辱骂。巨大精神压力下,苏轼写下了“与君世世为兄弟,再结来生未了因”的悲惨诗句。苏轼下狱后未卜生死,一日数惊。在等待最后判决的时候,其子苏迈每天去监狱给他送饭。由于父子不能见面,所以早在暗中约好:平时只送蔬菜和肉食,如果有死刑判决的坏消息,就改送鱼,以便心里早做准备。一日,苏迈因银钱用尽,需出京去借,便将为苏轼送饭一事委托朋友代劳,却忘记告诉朋友暗中约定之事。偏巧那个朋友那天送饭时,给苏轼送去了一条熏鱼。苏轼一见大惊,以为自己凶多吉少,便以极度悲伤之心,为弟苏辙写下诀别诗两首,其一:“圣主如天万物春,小臣愚暗自亡身。百年未满先偿债,十口无归更累人。是处青山可埋骨,他年夜雨独伤神。与君世世为兄弟,更结来生未了因。”其二:“柏台霜气夜凄凄,风动琅_月向低。梦绕云山心似鹿,魂飞汤火命如鸡。额中犀角真君子,身后牛衣愧老妻。百岁神游定何处?桐乡应在浙江西。”诗作完成后,狱吏按照规矩,将诗篇呈交神宗皇帝。宋神宗本就欣赏苏轼的才华,并没有将其处死的意思,只是想借此挫挫苏轼的锐气。读到苏轼的这两首绝命诗,感动之余,也不禁为如此才华所折服。加上当朝多人为苏轼求情,王安石也劝神宗说:圣朝不宜诛名士,神宗遂下令对苏轼从轻发落,贬其为黄州团练副使。轰动一时的“乌台诗案”就此销结,而苏轼的这两首“绝命诗”也广为流传开来。x0a结果x0a十月十五日,御史台申报苏轼诗案的审理情况,其中辑集苏轼数万字的交代材料,查清收藏苏轼讥讽文字的人物名单,计有司马光、范镇、张方平、王诜、苏辙、黄庭坚等二十九位大臣名士。李定、舒_、王(土圭)等欲置苏轼于死地而后快,但神宗一时举棋不定,太祖早有誓约,除叛逆谋反罪外,一概不杀大臣。x0a同时,正直人士也仗义相救。宰相吴充直言:“陛下以尧舜为法,薄魏武固宜,然魏武猜忌如此,犹能容祢衡,陛下不能容一苏轼何也?”已罢相退居金陵的王安石上书说:“安有圣世而杀才士乎?”连身患重病的曹太后也出面干预:“昔仁宗策贤良归,喜甚,曰:‘吾今又为吾子孙得太平宰相两人’,盖轼、辙也,而杀之可乎?”苏轼未判重罪,这些幕前幕后相救的人功不可没,否则,中国会失去一位光照千古,集词人、诗人、画家、书法家于一身的艺术天才。x0a但是,御史台的人也在疯狂行动,他们准备把新法反对派一网打尽。李定奏上一本,要求太后国丧时不赦免涉案人员,舒_更狠,他奏请将司马光、范镇、张方平、李常和苏轼另外五个朋友一律处死。x0a十二月二十九日,圣谕下发,苏轼贬往黄州,充团练副使,但不准擅离该地区,并无权签署公文。这样的结果,李定等人自是大失所望。x0a元丰三年(1080年)二月,苏轼因“乌台诗案”贬谪黄州(今湖北黄冈)团练副使,职位相当于今之县武装部副部长,无“签单权”,精神寂寞,穷愁潦倒。第三年四月,苏轼撰诗并书《寒食帖》,发人生之叹,写苍凉之情,表惆怅孤独之怀,通篇书法起伏跌宕,光异彩,势奔放,无荒率笔,被称“天下第三行书”,墨迹素笺本,现藏台湾故宫博物院。x0a受害人x0a受到牵连的人中,三个人的处罚较重。驸马王诜因泄露机密给苏轼,而且时常与他交往,调查时不及时交出苏轼的诗文,被削除一切官爵。其次是王巩,被御史附带处置,发配西北。第三个是子由,他曾奏请朝廷赦免兄长,自己愿意纳还一切官位为兄长赎罪,他并没有收到什么严重的毁谤诗,但由于家庭连带关系,仍遭受降职处分,调到高安,任筠州酒监。x0a其他人,张方平与其他大官都是罚红铜三十斤,司马光和范镇及苏轼的十八个别的朋友,都各罚红铜二十斤。x0a诗案总算了结了。苏轼出狱当天又写了两首诗,其中一首是:“平生文字为吾累,此去声名不厌低。塞上纵归他日马,城东不斗少年鸡。”要是由御史台的人检查起来,他又犯了对帝王大不敬之罪,“少年鸡”指的是贾昌,贾昌年老时告诉人他在少年时曾因斗鸡而获得唐天子的宠爱,而任宫廷的弄臣和伶人,这一点可引申而指朝廷当政的小人是宫廷中的弄臣和优伶,又是诽谤!
苏轼“乌台诗案”是怎么回事?
乌台诗案,是北宋年间的一场文字狱,结果苏轼被抓进乌台,被关4个月。御史中丞李定、舒亶、何正臣等人摘取苏轼《湖州谢上表》中语句和此前所作诗句,以谤讪新政的罪名逮捕了苏轼,苏轼的诗歌确实有些讥刺时政,包括变法过程中的问题。这案件先由监察御史告发,后在御史台狱受审。所谓“乌台”,即御史台,因官署内遍植柏树,又称“柏台”。柏树上常有乌鸦栖息筑巢,乃称乌台。所以此案称为“乌台诗案”。
“乌台诗案”是怎么回事?
乌台诗案,即御史台诗案。它兴讼于宋神宗赵顼元丰二年(1079)。苏轼是被告。原告是:权监察御史里行何正臣、舒亶,国子博士李宜,权御史中丞李定等人。他们指控苏轼写诗文讪谤朝政、反对新法、指斥皇帝,要求处置苏轼。
原来,苏轼步入仕途之日,正值王安石变法之时。朝廷上革新派和守旧派两军对峙,斗争激烈。苏轼站在守旧派的立场上,多次上书神宗,表明自己的反对态度,并请求尽快制止变法。请求未果,于是希望离开政治斗争的旋涡,故上书请求外任。
获准后,先任杭州通判,三年后,又到密州、徐州、湖州等地任知州。在此期间,苏轼针对新法推行中出现的问题,写了一些讥讽新法的诗文,引起了一些人的嫉恨。知湖州后不久,乌台诗案便发生了。
扩展资料:
诗案之前,苏轼诗词作品在整体风格上是大漠长天挥洒自如,内容上则多指向仕宦人生以抒政治豪情。而诗案之后,虽然有一段时间官至翰林学士,但其作品中却少有“致君尧舜”的豪放超逸,相反却越来越转向大自然、转向人生体悟。
至于晚年谪居惠州儋州,其淡泊旷达的心境就更加显露出来,一承黄州时期作品的风格,收敛平生心,我运物自闲,以达豁然恬淡之境。
以乌台诗案为界,苏轼的诗词作品在创作上有继承也有明显的差异。在贯穿始终的“归去”情结背后,我们看到诗人的笔触由少年般的无端喟叹,渐渐转向中年的无奈和老年的旷达——渐老渐熟,乃造平淡。